“范公,這實在是放不下了,您看看,可否再遣人運到石頭城、東府城去?”
主簿愁眉苦臉的對著眼前身形略微佝僂的范泰苦訴著。
“怎么?糧倉堆積不下,難道不是幸事,你苦著臉是作甚?”范泰呵斥道。
“是幸事,可是城中糧倉本就充盈,這一家家的糧車運來,仆實在是應付不暇。”
范泰見他一夜未睡,臉色都有些蒼白,故緩和了些語氣,說道:“你先停一停,我去請主公再多調些佐吏來。”
“那就有勞范公了。”
在劉義符主導的殺雞儆猴之后,各大家也不敢藏著掖著,幾乎是爭先恐后的將多余的糧食運進城內。
徐家前車之鑑,他們必須把態度拿出來!
要不然,等那豫章世子閒下來,又出了城,到別家去看,誰能保證不出一點紕漏?
…………
太尉府,堂內。
劉裕與劉穆之相視一笑,從朝堂之上提出這購糧一事,一兩月下來,收效一般,可經過劉義符這么一鬧,事情頓時簡單的多了。
“道民看看,這便是我家的麒麟兒!”
劉穆之搖了搖頭,笑道:“主公今日已說了第六遍了。”
“哈哈,難為你記得如此清楚。”
劉穆之五十有六,白髮蒼蒼,可這記性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好。
談笑過后,劉穆之忍不住問道。
“真是世子親自動的手?”
sharen不算什么,殺一群人也不算什么,可劉義符畢竟才十一歲,平日里又十分隨和,揮刀sharen之舉,過於反常,劉穆之因此而有了些許憂慮。
“兩人。”劉裕淡然回道。
劉裕為了了解來龍去脈,自是問過那些隨行的武士,在他眼中,劉義符揮刀sharen,是立威,是長進。
“世子畢竟年少,此事見了血,往后未必不會見血。”劉穆之思忖片刻,說道:“蒯恩乃是世子之參軍,主公不妨讓他貼身護衛在世子左右,以防萬一。”
劉穆之的言外之意是劉義符過於“鬧騰”,雖是有十數名武士隨行,可畢竟少了個能以一當百的猛人。
劉裕的身旁不乏猛將,可劉義符身旁,卻無一“人”。
況且,蒯恩擔任中兵參軍,本就是劉裕怕自己不在劉義符身旁,擔心其安危所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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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裕點了點頭,說道:“讓道恩護著車兵,你我也能安心。”
說完,他便派吏卒去喚蒯恩。
“世子制出的那天雷』,已有了成品,主公可要去看看?”
劉穆之早與劉裕說過這事,可后者總是不大相信。
自從劉義符將火藥的製法告訴劉穆之以后,當晚,他便派人僱傭工匠,另立右尚方屬衙,命葛旭為尚方令。
這兩月下來,光是調配比例,便因此傷了不少人,現在不說有多么大的進展,但引燃、拋擲都已安全了多,極少會出現差錯。
“晚些時候再看吧……羨之的職位,你看該由誰來替?”
徐羨之主動辭官,如今已賦閒在家,瑯琊王府沒人看著是自然不行的,每到了這任用職位之事,劉裕都是要與劉穆之商量的。
“王球王倩玉,主公覺得他如何?”
劉裕對其抱有印象,但不太多,此時劉穆之提起,他才開始回想起來。